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语法课 15

-我会一直在这里

 

最后一场雪下过，郑因成入伍了。

金智勋和李东源一起去送他。

 

“哎呀，又没什么，两年后就回来啦。再说平时还有休假嘛。”

郑因成爽朗地笑着，用手抹了一把自己才剃好的寸头。

 

”多尼，在军队要好好照顾自己。“

李东源拍拍郑因成的肩膀，给了他一个拥抱。

一旁的金智勋没说话，只是等李东源松手后，默默上前也抱住郑因成。明明个子要高出一截，但一点也不妨碍他把自己埋进因成的怀里。

 

郑因成拍了拍金智勋的背，脸上有些动容。

这个他疼爱的弟弟，年纪小却做了队长，一直以来承担了太多。现在自己也离开了，不知道他能撑住吗？

拥抱持续了很久，因为李东源也加入进来，把他们两个一起抱住。

三个人紧紧拥抱了好一会，似乎在默默传递某种力量。（？）

 

“走了。”

像是终于下定决心，郑因成望着面前的两个人，又露出他标志的爽朗笑容，然后转身挥挥手，快步离开了。

 

回去的路上，两个人没怎么说话。到金智勋公寓楼下的时候，他却没有下车。

 

“去喝酒吗？”

金智勋眨眨眼睛。

 

 

-

 

锅里不断涌出的热气在空气中翻腾着，金智勋一口又一口地吃着。本来是来喝酒的，但是他突然觉得很饿。胃里好像突然空空的，所以只能拼命用食物填满它。

 

从前KNK五个人的时候，他们经常一起出去吃饭。常常是一个人寻觅到一家好店，大家就一起去打卡。吃肉的时候会抢着吃最后一块，喝酒的时候也会盯着看谁偷偷摸鱼不喝。那时候的他们，总是吵吵闹闹的，不像现在。

 

好安静。

 

金智勋用筷子去夹一块土豆片，但是因为煮太久，土豆在筷子下碎成好几片，金智勋试了好几次，却怎么也夹不起。于是他干脆放下筷子，端起酒杯，望向对面的人：

 

“来，喝一杯，敬我们。”

 

我们KNK可能就这样了。

但他不敢说出口。

这么多年来，他始终在努力做好队长的角色，一直一直，用力地带着大家向前走着。但是好像最终也什么都没有做到。

金有真走了，朴栖含走了，吴熙俊也走了，现在郑因成也入伍了。大家都走向不同的方向，只有他一个人留在原地，守着那堆怎么聚也聚不拢的碎片，呆呆的不知道怎么办了。

 

“不是还有我吗？”

 

李东源的声音不大但清晰地传了过来。透过蒸腾的热气，金智勋看到李东源的眼睛亮亮的，让他一瞬间回到在足球场的那一天。

那一天的李东源，眼睛也是这么亮晶晶的。

 

“真可靠呢。”金智勋笑了。

 

李东源也弯起嘴角，把杯中的酒一饮而尽。

我会一直在这里。在你身边。

 

-

 

 

郑因成入伍后没多久，金智勋的生日也如期而至。

和以往的生日不同，因为疫情的关系，也因为自己也没太大心思和精力，所以金智勋主动向公司提出不举办直播，申请休假回家。

他特意选了最早一班车，在清晨还不熙攘的人群中，一个人踏上了回家的旅程。

 

车上人不多，大家零零散散地坐着。

金智勋的座位靠窗。

无论是汽车还是列车，他都很喜欢坐靠窗的位置。

在路途中看向窗外，那些飞快掠过的景色因为短暂而迅速，会让他产生一种强烈的剥离感。就像在一个高速运转的空间里，周围的一切都在拼命运动着，只有他自己，在一个密闭的泡泡里，好像在静止。

 

他与那个世界的唯一联系，就是那层薄薄的泡沫壁。

 

KNK就是他的那个泡泡。

在这个泡泡里他可以什么都不想的做自己。

 

但是他从来没有想过，如果泡泡被戳破了呢？

 

这一天快到了，也许已经到了。

他会和其他人一样，掉进这个飞速的世界里，一起旋转，旋转。

然后变成谁也看不清楚，连他自己也看不清的尘埃。

 

“叮——”

手机提示音响起。金智勋拿起来，看到李东源的消息在最上方：

“生日快乐！礼物放ig了，记得查收。”

 

好奇地登陆ig，一张醒目的自拍就映入眼帘。下面是李东源的备注文字：

“你的生日礼物就是我。”

 

金智勋忍不住笑出声来。

回过评论后，他继续望向窗外，景色依旧，但刚才那种岌岌可危的感觉消散了一大半。

车窗的玻璃似乎无端给了他一些安全感。

 

也许还有时间，他默默想。

至少他不是一个人在这里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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蔬菜的线节奏很慢很慢，也没有什么特别冲突性的情节，只是想写写他们在我心中的样子：

淡淡的，很温暖。